校园星河16:生物主义层面的开拓与纵深展演

作者:李浩俊 时间 : 2020-03-15 15:21:05 阅读 : 716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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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主义层面的开拓与纵深展演

——再探蒋嘉骅生物主义武侠小说《乾坤》

李浩俊


作为文学部落中一支强力的军队,武侠小说向来更注重于情节性的设置,而忽视思想的构筑。大约到金庸大侠之际,思想与艺术二者都有了质的飞跃,并将武侠小说的层面拓展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峰,但是此后似乎就再难以有所新的前进。因而,笔者在拜读与细细评点师弟蒋嘉骅的大作《乾坤》(南京出版社)时,不时感到在全书风格鲜明的文面之下,飘逸着一股清新文风,令笔者拍案叫好。

我认为,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应该是具有思想性与艺术性二者相互渗透与有机结合的特点。“中国第一部生物主义武侠小说”——该书封面上刊印这样的定位,显然是这部小说最大的亮点之一。这是作者继承金庸大侠思想并且尝试跨越的可贵品质。因为,一种因袭已久的文风必然会遭到具有创新思想先锋文人的突破——当然,前提是具有深厚文学素养的积淀,然后才会薄发、翻新。作者蒋嘉骅“三年级,懵懵懂懂,却以严谨的态度开始看《二十四史》。五年级就读完了《金庸全集》”。这样的广泛、大量的阅读,显然提供给了作者强有力的必备的创作素质。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与思考,作者的胸中有了清晰的思想构图。他意识到金庸是哲学主义,凤歌是科学主义,“现在看一些武侠剧,我觉得他们停留在武功的层面,对人体探索仅限于武功是用来比武的,最多用来强身健体,所以我想把这武功再往下挖深一点。比如武功可以用来造福我们的社会,使得社会更加和谐。”因而作者独树一帜,执意于生物主义的挖掘。

当然,对于“生物主义”的内涵,读者毕竟还感到陌生。作者如何将这一思想传递给读者,如何能让读者在读完《乾坤》这部小说后理解这一概念,的确是一件不易的事情。它需要借助于一定的形式技巧,在小说的展演中生动地演绎。作者联系到了人——毕竟人是生物的主体,进而巧妙地通过薛天傲这一主角的成长经历的模式(即“具象”)来诠释生物主义的内涵(也即“抽象”)。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在偏重于“武侠”之“侠”的理性的同时,也融入了本格推理的元素。主人公天傲的身份便是一个很年轻的捕头:“不过十七八岁光景,却已经名震汴京府,严公律死后,他成为汴京府最年轻的捕头,先后破了‘汴京十案’、‘崆峒迷案’、‘点苍疑案’等众多大案奇案”(第一章《十年之恨》)。主角的成长及其渐渐的领悟过程,实则也是作者在通过天傲之所思、所想、所感,暗授读者诠释生物主义内涵的过程。生物主义的萌芽、形成、发展直至成熟,在小说中以比较含蓄而又富于哲理的话语揭示出来。例如在第零章《万劫之刃》通过严公律之口,要求薛天傲注意生活的规矩,和周围的人搞好关系的评价幽微地传递了生物主义的初萌信息。又如第三章《月池之巅》写道:

薛天傲望着远方起伏山峦,越发感觉人的渺小,他忖道:“自身谜团尚未明了,却一个劲探索他物,人有何资格称万物之灵?”

第十一章《宇文之心》,又有以下内容:

薛天傲道:“不错,人只有走下天下第一的神坛,转而与万物协作共生,方可真正至于和谐。”

第二十章《大化乾坤》又描述道:

满天繁星悬挂于浩渺夜空,茫无涯际。薛天傲瞧得出神,仿佛融入了无边星空之中,自己便是茫茫星海中的一颗。薛天傲忖道:“人们一直将自己身处的十方世界视为北斗之尊,秉轴持钧,却未曾想过夜空每一颗繁星也是一方世界,我抬头看它们之时,星星中的人也在看我。”

以上不同章节的举隅,能够让我们挖掘出较为明晰的一条思想发展的路线。

当然,全书中这样的文段、句子比较多,不一而足。它们时不时地透露出生物主义思想的信息,而且这样的体悟并非是同一层面的反复转述,而是随着天傲这一高级生物(人)的思想的成熟,有层次性地、有规律性地递进纵深开来。不严格地说,小说主人公薛天傲就是生物主义的物质承担者。

通读全书,还不难发现,小说具有明显地道的古白话的文雅与凝练的特点,词汇丰富。同时,令人赞赏的是,作者已经很熟练地在故事中穿插了史事,游刃有余地在历史与武侠间游走,形成虚实相生的文质美。这无疑说明作者具有相当扎实而又广博的文史知识,并且在小说情节中运用自如。小说的抖包袱、抛引线及设疑、释疑等方面皆呼应周至,节奏张弛有度,跌宕起伏的情节使得文质显得疏密相间。当然,要真正领略全书的魅力,还需要进一步细细品读原著。

小说《乾坤》书名大气,它的内容也同样跳出了一贯的探索人自身的窠臼,而是将视觉放到更加广阔的人与社会、世界的范围里进行探讨,是在生物主义新的层面上的开拓与纵深展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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