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背导练51：删去又补入初中传统课文《石壕吏》

说明：本诗原为传统中学语文教材，2007年3月第2版、2016年5月第10次的八下语文课本中都赫然在目。到了2017年的统编本，本诗与《陈涉世家》一样遭受了被删去的命运。2019年12月版统编本八下课本的《唐诗三首》中本诗又得以恢复，其命运与《陈涉世家》同（编者曾说因为历史课本中已有相同的内容，且八上中已选了司马迁的《周亚夫军细柳》一文，但编者终于顶不住语文界内外排山倒海般的意见，在2019年12月版的统编本九下课本上恢复了该文）。

用侧面描述法读背统编本新课文杜甫五言古诗《石壕吏》

石壕吏¹

杜甫

导读

本诗反映唐代“安史之乱”引起的战争给广大人民群众带来的深重灾难。

文本赏析

暮投石壕村²，有吏夜³捉人。老翁逾墙走⁴，老妇出门看。

吏呼一何怒⁵！妇啼一何苦⁶！

听妇前致词⁷：三男邺城戍⁸。一男附书至⁹，二男新¹⁰战死。存者且偷生¹¹，死者长已矣¹²！室中更无人¹³，惟有乳下孙¹⁴。有孙母未去¹⁵，出入无完裙¹⁶。老妪力虽衰¹⁷，请从吏夜归¹⁸。急应河阳役¹⁹，犹得备晨炊²⁰。

夜久语声绝²¹，如闻泣幽咽²²。天明登前途²³，独与老翁别。

注释： 

1选自《杜甫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石壕，即石壕村，现名干壕村，在今河南三门峡东南。吏：小官，这里指差役。  2暮：傍晚。投：投宿。 3夜：时间名词作状语，在夜里。 4逾（yú）：越过；翻过。走：跑，这里指逃跑。 5呼：诉说，叫喊。一何：何其、多么。一，语气助词。怒：恼怒，凶猛，粗暴，这里指凶狠。 6啼：哭啼。苦：凄苦。 7前致词：走上前去（对差役）说话。前：上前，向前。致：对……说。 8男：男儿，这里指老妇的儿子。邺城：即相州，在今河南安阳。戍（shù）：防守，这里指服役。  9附书至：托人捎信回来。书，书信。至，到。10新：最近，刚刚。11存：活着，生存着。且偷生：姑且活一天算一天。且：姑且，暂且。偷生：苟且地活着。 12长已矣：永远完了。已：停止，这里指生命结束。13室中：家中。更无人：再没有别的（男）人了。更：再。14惟：只，仅。乳下孙：正吃奶的孙子。  15有孙母未去：（因为）有孙子在，（所以）他的母亲还没有离去。去：离开，这里指改嫁。 16完裙：完整的衣服。17老妪（yù）：老妇人，这是老婆婆的自称。衰：弱。18请从吏夜归：请让我和你晚上一起回去。请：请求。从：跟从，跟随。19急应河阳役：赶快到河阳去服役。应：响应。河阳：今河南洛阳吉利区（原河南孟县），当时唐王朝官兵与叛军在此对峙。 20犹得：还能够。得：能够。备：准备。晨炊：早饭。21夜久：夜深了。绝：断绝，停止。22泣幽咽：低微断续的哭声。有泪无声为“泣”，哭声哽塞低沉为“咽”。幽咽，原形容水流不通畅时发出的声音，通常引申为抽泣声。 23登前途：踏上前行的路。登：踏上。前途：前行的道路。

古诗今读  

傍晚投宿石壕村，有差役在晚上来抓人。老翁越过墙逃跑，老妇出门去察看。 

差役吼叫多么凶狠！老妇人啼哭多么痛苦！ 

我听到老妇人走上前去对差役诉说：三个儿子应征防守邺城。一个儿子捎信回来，两个儿子最近作战阵亡。活着的人暂且活一天算一天，死去的人就永远完结了！家里再没有别的男丁，只有还在吃奶的孙子。因为有孙子在我的儿媳还没有离去，出出进进没有完整的衣裙。老妇我力气虽然衰弱，请让我跟随你们在今晚到兵营。赶快应征到河北去服役，还能够为军队准备明天的早饭。 

夜深了，说话的声音没有了，好像听到了有人隐隐约约地哭泣。天亮了，我登程赶路，只能同那个老翁告别。

读背技巧：侧面描述法

第一段两联：“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仄平/仄平/平，仄仄/仄/仄平。仄平/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区区四句二十字，就将这个事件的“时间”（“暮”）、“地点”（“石壕村”）、“人物”（“吏”“老翁”“老妇”以及文字背后的“我”）、“事件的起因”（“投”）以及“事件的经过”中的“发展”的一部分（“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交代清楚了。“村”“人”“看”，都押前鼻韵母（古代前鼻韵母的en、an通押）。

第二段一联：“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仄平/仄平/仄！仄平/仄平/仄！这一联的音韵完全相同。作者写这首诗时不分段落，一气呵成，后人（课本编者）编校时，根据诗意的进展脉络将此二句单独成段，因为这两句仍然属于“事件的经过”中“发展”的后一部分。联系当时的时代背景看，河阳之役处于极其危急之中，奉命连夜抓丁的差役也有军令在身，心里焦急而厉声呵斥。他们知道这一户还有一个老翁，夜晚突然袭击仍没有抓到，所以格外愤怒，老妇也难以推托，只能痛苦地哭泣！这一联诗句后，情节转向“高潮”。

第三段前三联六句：“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平仄/平/仄平：平平/仄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仄/平/仄仄！这可谓本诗的“小高潮”。一个“听”字表明本段以下内容都是侧面描写。前一联两句，形式和内容很大一部分属于第二段，因为全诗每两联四句换韵，“戍”是u韵，后两联四句转i韵。只是因为前一联的出句是“听妇前致词”，而本段七联十四句全是所“致”的内容，故课本编者将前面这一联划在本段。接着两联诉说了老妇三个儿子中两个已经为国捐躯的严酷情况，实在令人痛心。但是老妇强忍巨大的悲痛，不发半句怨言，体现了当时普通劳动人民识大体、重大义的思想情感。

第三段中两联四句：“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仄平/仄/平平，平仄/仄仄/平。仄平/仄/仄仄，仄仄/平/平平。此可谓情节的“高潮”，形式转韵为en韵（“un”是“uen”的简写），人、孙、裙押韵。可能是差役没有抓到老翁，还欲进一步搜查，但这方面的细节作者略去不写，只写老妇的“致词”：屋里再也没有别的男人了，只有“出入无完裙”难以见人的儿媳。差役也就放过了，看来他们还是讲一点人性、有一点人情的。有的解说者将本诗中的差役说成“凶恶”“残暴”（山东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室选注《杜甫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年版114页），“手段狠毒”（霍松林语，见《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4年第2版487页），我以为那是没有从历史背景与实际环境出发，是简单化、脸谱化的评说。此外，统编本编者在课后的“思考探究一”说这首诗表现了“对战争的控诉”（见统编本2019年12月印刷本127页），也不是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解读。战争有正义与非正义之分，对于安禄山、史思明挑起的叛国的非正义战争，当然要“控诉”，但对唐军平叛的正义战争则应当支持。这一点，连本诗中的“老妇”都立场鲜明。

第三段后两联四句：“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仄仄/仄/平平，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仄，平仄/仄/平平。这两联可谓“高潮”的余波，形式也转为ai、ei韵。如前所述，差役是知道这一户人家还有一个老翁的，他们一定要老妇交出老翁，不交出来，守到天亮也不走，他们一定要完成“捉人”（抓丁）的“任务”。老妇可能是为了掩护老翁，不得已自我推荐：“我虽然年老体衰，也愿意跟差役走。抓紧赶赴河阳，赶上那场战役，还来得及为士兵们准备早餐。”这个折衷方案得到了差役的认可。事件的“高潮”也就结束了。

末段四句：“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仄仄/仄平/仄，平平/仄/平仄。平平/平/平平，仄仄/仄平/仄。这是事件的结局，韵脚转为ie，诗情也显得格外沉痛。差役带着老妇走了，这一夜，作者久久没有听到说话声，只听到低低的哭泣声，那是老妇的儿媳在哭泣吧。直到天亮，作者继续上路，只是与老翁告别——先前翻墙逃跑的老翁已经回来了。

小结升华：

作者通过耳闻到的差役夜晚抓丁的事件，从侧面描写了主要人物老妇以及其他相关人物的动作、语言、场景及其细节，表达出既痛恨安史之乱、又同情劳动人民，而又爱莫能助的复杂思想情感。全诗共十二联二十四句，将这件较为复杂的事情叙述得清楚明白，以事表情的手法非常娴熟而成功。

诗中的场面和细节描写自然真实。按照常理，差役应该是进屋搜查的（否则老翁不至于听到风声就翻墙逃走）。差役也是应该见到作者杜甫的，彼此应该有一些对话。杜甫也是“公务员”，且肯定有“身份证明”，故有惊无险。老妇的儿媳，因为“出入无完裙”，差役也没有滥施淫威。这些细节作者都略去不写，使得安史之乱给人民造成的苦难以及民众为使国家恢复安宁而忍受了巨大牺牲的中心思想鲜明突出地表现了出来。这首诗与作者的主要诗风一样，写得明白晓畅又悲壮沉郁，可谓现实主义文学的典范之作。

读背练习：

1.全诗的变韵很有规律，每一小层次的韵脚字分别是                 ；                 ；                  ；                  ；                  ；                  ；变韵的特点与规律是                                                                 。

2.本诗的写法有哪些特点？（至少写出三点）

3.本诗的主题思想有哪几方面构成？

知识链接

唐肃宗乾元元年（758），为平定安（禄山）史（思明）之乱，唐军围攻叛军所占的邺郡（今河南安阳），胜利在望。次年春，郭子仪、李光弼等九位节度使六十万大军包围安庆绪（安禄山的儿子）叛军盘踞的邺城，胜利在望，但由于指挥不统一，被史思明的援军打得全军溃败，唐军退守河阳（今河南孟州），并四处抓人当兵补充兵力，此时48岁的杜甫由左拾遗贬为华州司功参军，他从洛阳赴华州（今属陕西渭南），途经新安、石壕、潼关等地，根据目睹的现实写了组诗《三吏》《三别》。《石壕吏》是《三吏》中的一篇。

参考答案：

1.村、人、看；怒、苦、戍；至、死、矣；人、孙、群；衰、归、炊；绝、咽。别。每四句换韵，换韵句即起韵，每换一韵的层次有三个韵脚字。

2.（1）情节完整。（2）有详有略。（3）叙述简练。（4）语言描写要言不烦。（5）场面描写真切生动。

3.（1）控诉叛军挑起战争。（2）控诉安史之乱给人民造成的苦难。（3）同情劳动人民为平叛战争忍辱负重。

文章已于2020-04-05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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